予于茗壶,嗜好成癖焉。
——日本·奥玄宝
人,往往容易执迷不悟。有人嗜书,也有人嗜画,更有人嗜壶。这些人,发自于性情,常常被呼“性情中人”。
当传达这种“嗜文化”的媒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种网红上跳下窜。罗胖叔,用他每天的60秒,网罗了400万嗜知识分子,最近估值10个亿以上。然后,罗叔还是睡不好,因为papi酱,用嗜段子,已经融资了。各种形式的嗜文化,开始在这个新媒体时代完成IPO。
而我们常常在嗜过程中,忘却了风景,比如迷人的夜色和古城。嗜,犹如一种旅行,特殊的旅行。而旅途中的我们,常常迷失了初衷。
我是一名嗜壶分子,喜欢品茶养壶,喜欢与制壶者为伴,甚至喜欢与泥土为师。我常常很陶醉。在茶汤与壶心之间,寻找故乡。
壶会呼吸。呼吸的姿态,像布达拉宫的夜色——安静、神圣,有一种神秘的品质。这种品质,源于紫砂的生命,还有壶艺师的精神。一样的茶,一样的水,一样的壶,呼吸出来的味道,却是千万种。
有时候,像绽开的花儿,使我欣喜若狂。
有时候,是蓝天白云和高山,让我清澈。
壶,要求我专注她。专注的感情,是天性的,像马儿之间的恋情。我不能分神,一旦走神,瞬息万变,像白云般,壶之性,便不存在。
养壶,我有时候会失落,像个匆忙的过客,迷失在夜里的车流中。多种讲究和方法,比如如何严谨地为一个新壶开壶,常常执着于各种所谓方法。或用茶水煮,或用沸水淋......各种新鲜有趣的方法,都用了。
夜色下的荷花,是宁静的。这时候,我会用布,轻轻地抚摸手中的壶,希望她发出“黯然之光”。
有时候,天气不好,绵绵细雨,我却是喜欢。一个人独自,玩壶,乐此不疲。
突然,有一天,包浆出现了。再小的花儿,也能让我闻到春天的芬芳。
然而,友人不慎失手,打碎了我养出包浆的壶。友人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我,却十分安静,从来没有如此安静,没有杂念。那是因为壶像个孩子,养壶如同养一个孩子。成长,是她离开的必然。我变得豁达了,壶本无,只是心中有壶,便是拥有。
而人皆有一癖。壶虽打碎了,性情却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