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小户赛的时候，乘坐的是当地合作商的皮卡。

 

当地人开车，颇有一种闲庭信步的气质，无论多陡多难的路，似乎在他们眼中都只不过是自家门前天天经过的小路。

 

所以，即使同向小户赛的路既险又陡，转弯又急，皮卡仍以很快的速度在绕山而建的盘山路上前行。幸而我们团队所请的司机技术也相当过硬，才得以紧紧跟住我所乘坐的皮卡。然而这种从容在我这种外地人眼中，却实实在在是一种刺激，甚至发展成不露痕迹的惊慌.

 

这种惊慌开始于他在行驶途中切换歌曲、调整音量，发展于他在行驶途中看着手机让我帮他记住一个电话号码，当我们在通往小户赛的土路转弯处被对头来的车辆逼停时，这种惊慌达到顶峰。

 

证据就是我在公弄寨门处下车拍摄时的一手汗，和到达小户赛目的地后的另一手汗。

 

小户赛和前一天去到的坝歪有所不同。

 

去坝歪的时候我们直接去到了茶园中，只是在茶地中有几个鲜叶的临时存放点，以及通往茶地的路旁边有几处零星的房屋。

 

而小户赛的茶地则是分布在寨子的四周，甚至有些就在茶农的房前屋后。住宅和茶地都是依山势而建，山陡，路也陡，以至于皮卡车开进茶农家院子的时候，我在副驾驶发现挡风玻璃中突然能看见好大一块天空。

 

也正因为村寨与茶地聚在一起，来到小户赛，我才第一次进入茶农家中，得以一窥茶农生活的真实场景。

 

住宅虽是依山而建但并不破旧，有些住宅还相当新，似乎是近几年方才建成，内部装修也并不随意，从一些细节就能看出主人家在进行装修时还是花了些心思。

 

茶农们的初制所距离住宅极近，大部分就在自家院子中，甚至有些直接和住宅浑然一体不分彼此，应该是为了方便随时查看茶叶的状态，也方便通宵炒茶后直接休息。

 

我们叨扰的其中一位茶农大哥就是前一晚刚刚通宵炒茶完毕，谈话时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但即使如此仍是哈欠不断。

 

就像刚才说的，小户赛的茶地距离和村寨几乎合为一体，寨中一条穿寨而过的公路修的十分平整，路旁的护栏上个几步就是一个活动门，打开就能直接下到茶地中。

 

只是茶地坡度十分陡峭，让人难免担心。茶农大哥和我们团队中一位来自普洱的哥们倒是未见如何，两个人都是穿着拖鞋就下了茶地，稳稳当当，不摇不晃，看得我好生羡慕。

 

采集素材的时候问起茶农大哥这片茶园的年岁，茶农大哥一脸的迷茫，只是说是自家一辈辈传下来的，具体多少年他也不知道。

 

后来又问起今年的春茶，大哥说虽已是清明节，但因为今年缺少雨水，茶树生长情况参差不齐，仍未大批发芽，估计新茶大批上市，怕是得一周以后。

 

但幸运的是我们仍是喝到了小户赛的春茶。我道行浅，再加之当时渴的已是喉咙冒烟，所以喝起来只觉得苦轻涩浅，入口微甜，其余细微之处不甚了了，幸而我们带队的副总和合作商皆是高手，我这个酱油打的到是无妨。

 

虽然受到疫情影响，今年来茶山收茶的人比之往年少了很多，但小户赛冠着“赛冰岛”的名头，直到我们离开时到是也见到了两三辆车开进寨子，从车牌看猜测是外地客商。

 

小户赛的位置真的非常之深，深居群山之中，在前往小户赛的过程中，我们一直在山中行进，其他寨子的路都是将村路接到公路上，而通往公弄方向的路似乎是专门修建的。

 

前面是山，后面也是山，远处是山，近处也是山，小户赛就在群山的包围中静静地安坐，等待着有心的茶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