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茶之初,茶在生活中并没有占据主流位置,喝茶所使用的器血往往与酒器、食器混同。
秦汉之后,饮茶之风渐盛,茶的地位提高,才逐渐有了专属的器皿。茶碗的称谓也经历了一系列的流变。
唐代,饮茶成为日常风俗,甚至形成了举国饮茶的社会现象。陆羽《茶经》的问世,更是引领世人注重饮茶情趣、茶道内涵,从此喝茶愈发讲究,人们对茶器有了一定要求。
唐代,盛茶的器皿叫作“碗”“瓯”。
卢仝《七碗茶》诗中有“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王维《酬严少尹徐舍人见过不遇》的描述则是“君但倾茶碗,无妨骑马归”。
白居易嗜茶,留下与茶有关的诗颇多,如《想东游五十韵》的“客迎携酒枯,僧待置茶既”,《山路偶兴》的“泉憩茶数瓯,岚行酒一酌”;边塞诗人岑参《暮秋会严京兆后厅竹斋》中有“既香茶色嫩,窗冷竹声干”,这里的“瓯”即茶碗。
唐代以煎茶为主,讲求的是茶汤的色泽与变化,为此茶碗口径较大、高度较矮,喝茶如喝酒,一样具有豪饮之风,这也与早期民风开放、社会包容性广等有关。茶碗脱离食器、酒器成为专门饮茶器具后,唐人在器用之外,开始对茶碗有了美的视觉需求。隋唐及五代的茶碗,以南方越窑和北方邢窑最为盛名。
在宋代,斗茶成风,建窑出产的黑釉盏被推上了“宋代第一茶器”的位置。故“茶盘”成为最普遍的说法,但“茶瓯”“茶碗”的说法依然沿用。
苏轼《送南屏谦师》有“忽惊午盖免毛斑,打作春冤鹅儿酒”之句。
陆游《梦游山寺焚香煮茗甚适既觉帐然以诗记之》的“毫盖雪涛驱滞思,篆盘云缕洗尘襟”,梅尧臣《次韵和永叔尝新茶杂言》的“免毛紫盖自相称,清泉不必求虾蝶”,描写了茶盏的形貌。
对茶瓯的描述,则有范仲淹《和章岷从事斗茶歌》的“黄金碾畔绿尘飞,碧玉瓯中翠涛起”,陆游《试茶》的“绿地毫瓯雪花乳,不妨也道入闻来”,欧阳修《和梅公仪尝茶》的“喜共紫瓯吟且酌,美君萧洒有余清”。
宋代商品经济快速发展,人们对生活的追求变为沉稳精致。受宋代理学(宋代哲学主流)的影响,宋代茶盏讲究“内敛节制”,造型上盏壁斜伸、碗底窄小,比例协调,秀丽挺拔,充满了“文人气质”,与唐代张扬、豪放、大度的气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宋代青白釉刻花盖带托盖,看似不可分割,浑然一体,实际分为托和盖两个部分。托的作用是防止茶汤烫手,同时令饮茶更有仪式感和庄重感!
明清时期,由于饮茶方式的巨大变革,建盏没落,景德镇窑与紫砂兴盛。茶盏开始越来越多地被称为“茶杯”,并渐成主流
对茶杯的描述,有文微明《闲兴》的“莫道客来无供设,一杯阳美雨前茶”;沈周《感宜兴善权寺寥落》的“有客新寻古洞回,国山无处问茶杯”。
茶碗、茶瓯、茶盏、茶杯,不同的称谓,从侧面映照出各个时代的品饮方式!可以从中窥见中国茶史的发展和变迁。
茶杯,自品茗伊始,自甘成为配角,或形单影只,或成双成对,环绕在壶与茶器周边,或因如是“不起眼”而身处于茶器中的细微末节。
然而,杯小却藏无尽之美,是与我们生活最贴近的用器!
小小的茶杯,蕴含着无穷的奥秘。
它是不可或缺的茶器之一,赋予品茗之时的美感与趣味,是与我们生活最贴近之用器,茶杯与茶汤的交融,藏无尽之美,让爱茶之人在把玩杯器之时,别有一番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