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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板桥与茶联

    郑燮,字克柔,号板桥,是清代有名的诗人、艺术家。
    他的诗文明白得像说话,清澄像水一般;而字画的风格特殊,一生画兰、画竹不停;写字像画兰,自称"六分半书"。他的作品表现了真性情,好品格,正如他的为人,超逸洒脱,奔放自由。
    郑板桥身世崎岖,四岁丧母,靠乳母费氏抚养长大,曾当过10年县令,很有政绩,由于得罪地方豪绅而罢官,归隐林泉后,以卖画维生。
    他在范县做县令时,曾写信给堂弟郑墨,勾画愿望老年糊口的景象:
    “……吾意欲筑一土墙院子,门内多栽竹、树、草、花,用碎砖铺曲径一条,以达二门。其内,茅屋二间,一间坐客,一间作房,贮图书史籍,笔墨砚瓦,酒董茶具,其中良朋挚友,后生小子,论文之所……”糊口中有书、酒、茶、朋友相伴,这是郑板桥一生最大的愿望。
    在他的画跋中,曾多次题到茶,其中一则是这样题的:
    “茅屋一间,新笠数竿,洁白纸窗,微浸绿色。此时独坐其中,一盏雨前茶,一方端现石,一张宣纸,几笔折枝花,朋友来至,风声竹响,愈喧愈静…”
    想来郑板桥的很多画作,都是在一盏清若的暗香中构思出来的。我们可以看出艺术家对茶,对字画艺术,对朋友的痴情,也可以管窥中国传统艺术在艺术家笔下所展现的柔美。
    郑板桥嗜茶,也是品茶行家,但可能因出身贫困,和他那布衣化的糊口方式,他没有非饮某种名茶不可的怪癖,他既喝建溪的贡茶,也喝松萝茶。他有诗这样写的:
    头网八饼建溪茶,万里山东道路除,此是蔡丁天上贡,何期分赐野人家。
    不风不雨正清和,翠竹亭亭好节柯,最爱晚凉佳客至,一壶新若泡松萝。
    郑板桥虽靠卖字画过日子,但却有“三不卖”的原则,贵爵将相不卖,糊口开销够了不卖,看不顺眼的人不卖。
    可是他终生写兰竹不懈,他自己说“凡吾画兰、画竹、画石,用以慰天下之劳人,非以供天下安享之人也。”因此,固然有些盐商、富豪费尽了心思,还弄不到他的一个字,而很多农民、园丁及茶馆,却能得到他手书的撞联、匾额。在郑板桥传下的槌联中,有为数不少的茶联或在联中咏颂茶事。
    我国茶联的泛起,最迟应在宋代。凡是以茶为联谊的场所,常可见到吊挂着以茶事为内容的茶联,增添很多古朴高雅的情趣。茶联在目前有记载且数目又比较多的,仍旧以清代为多,尤其是郑板桥的茶联既多,又最受欢迎。
    他在镇江焦山别峰庵读书时,曾几回作联咏茶,如:
    汲来江水烹新若,买尽青山当画屏。
    楚尾吴头,一片青山入座淮南江北,半埠秋水烹茶。
    他曾经为茶馆写过不少植联,在《题真州江上茶肆》中写道:
    山光扑面因朝雨,江水回头为晚湖。
    又有一联是述说名士、高僧的品茶鉴水:
    从未名士能坪水,自古高僧爱斗茶。
    他还写过一首宣传越州“日铸茶”的茶联:
    雷文古泉八九个,日铸新茶三两鼠。
    文房四宝是郑板桥一日不可或缺的东西,在笔墨糊口生计中,又喜欢有茶来相伴,所以他把茶与墨一起融进茶联中:
    墨兰教枝宣德纸,苦若一杯成化窑。
    郑板桥对方言、惺语很有研究,为了使家乡的乡亲们读来顺口轻易,他运用家乡的俗语、但谚,写过不少亲切、清新的对联,如:
    白菜青盐视子饭,瓦壶天水菊花茶。扫来竹叶烹茶叶,劈碎松根煮菜根。
    而郑板桥与字画家刘铺相识的过程,还流传着一段故事,在故事中无意间做出一对联。故事是这样的:据说,有一天刘铺到郑板桥家,说明索求要一幅字画时,郑板桥对刘铺说“坐”,并对家人说“茶”,这时候刘铺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幅字,仔细观瞧后说:我看此字固然有郑先生的笔法,但是其中脂粉良多,我想这恐怕是令援所写的吧?郑听后,猜想此人定不凡俗之辈,于是,对刘说“请坐”,又对家人说“上茶”,最后刘铺说出自己的身份后郑板桥非常兴奋,脱口而出“请上坐”,并对家人说“上好茶”。就这样,一幅对联在-位有扬州“八怪魁首”的郑板桥和有“浓墨宰相”之称的刘铺之间诞生了!一时广为流传:坐,请坐,请上坐;茶,上茶,上好茶。
    短短12个字,两位艺术家的蜜意和厚谊流露出来。总之,郑燮的作品,不管是在文学或艺术上,都有他独特的风格,而绝不落人别人的案臼。而茶联,这种高雅的茶文化,不仅在我国广被应用,还远传到日本、韩国,为茶人们所喜爱。
 

作者:玲儿
日期:2018-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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