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壶的造型可谓千姿百态,有富贵皇家的珐琅彩,也有造型奇巧的花形壶,当然最多的还是造型朴实极为实用的壶,同时也最受人们的喜爱,如明朝时大彬制作的圈纽圆壶、龙蛋壶、书扁壶,还有清朝的曼生十八式等,时至今日人们依旧反反复复地模仿制作,今人在制用之中寻找到其中的乐趣所在。古人制作的壶形,现代人在使用中,就能感觉得到先人的书卷气逸,好玩的是它仍然充满着时代感,想来一件人们所赞同的艺术品,也就是一段历史的传承,现代人虽然能制作出其器形,但却无法再现其气逸神韵。
我抱着对紫砂壶的喜爱和疑问,请教好友申壶葛军,葛军说要制作出一件真正好的作品,甚至要传世之作品,谈何容易,第一必须极有耐心,第二一定得是一位集雕塑家书画家于一身的高人,如此才有可能制作出传世之作。古人那种耐得住寂寞的精神,堪称为伟大,因古人要制一把真正的好壶,从选砂、调砂,也就是说从确定泥和砂的配比,到制成调砂,再由调砂分割制作成壶,这其中工序有几十道之多,再进行烧制成壶,古时都用柴烧的,不一定都能成形,哪像现在都是用煤气和电,还能控温,要多少度就多少度,所以工具是古不如今,手工是今不如古。事实上今人的工艺未必不如古人,只因现在的世界繁华,太多的诱惑,使人难有这种甘于寂寞的淡泊之心。葛军的一席话道出了古今之别,令人感慨。
话锋一转,讲到申壶葛军上次和张大根老师说好,请富华先生画紫砂壶一事,我说对啊,富华先生说的“紫砂壶要传世的,不能有半点马虎,要认真对待”,你拿好壶来,请富华先生画几把。葛军说宜兴的制壶人皆知上海有位富华先生乃画壶之高手。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就曾带着上海一批老画家到宜兴画紫砂壶,在当时很多制壶高手都非常想与其合作,并以能与他合作为荣。富华早年投身于革命,以为建立新中国而奋斗为己任,新中国成立后,他转投文化事业,拜著名花鸟画家江寒汀为师,深得江寒汀的喜爱,得江寒汀的笔墨精髓,以大自然为师,画得脱俗,简单的笔墨写出人与自然的和谐。为能请到富华先生的画作,葛军除自己做了一把壶外,还特请其老师、制壶大师周尊严先生制了两把壶,等富华先生画好后拿到手一看,不禁赞叹,高手与高手的合作就是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