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男女女的紫砂爱好者们,喜欢和追求的东西还真不一样。
世有阴阳,人分男女。因为制作者性情使然,赋予了靠手工成型又精心修饰的紫砂壶以性格。紫砂壶的性格是人为的,也就让壶有了男人气与女人味。
男人气是磅礴之气,气度与力度并重的如何道洪;男人气是书卷之气,儒雅与典雅结合的如徐秀棠;男人气是阳刚之气,雄劲与刚劲合力的如潘持平;男人气是蓬勃之气,生动与灵动共存的如季益顺。
还有一种男人气特指女人做壶,大气豪迈,古朴庄重。比如周桂珍的作品,引用徐秀棠大师的评价:人如其壶,壶如其人,完全是大男人气质,不求纤巧,不加无谓的雕琢,却洋溢着经典的韵致。对宜兴的女工艺师熟识的不多,干练的鲍玉美,作品直爽痛快,出水果断;率真的何燕萍,作品饱满憨然,喜气天成。她们不拖泥带水,不拘泥小节,伸张有度放得开。
男人追求气,女人讲究味。女人味追求的是娴静之态、妩媚之姿、体贴之心、清纯之情。有些男人玩家,老少相聚于壶,许是逃避河东狮吼,许是摆脱野蛮女友,美妙女人味的壶是他们的精神寄托。
女人味的壶不应当是僧帽、掇球、仿古,而是西施、莲子、圆珠,是那些亭亭玉立的高潘、嫣然一笑的孟臣、莺歌燕舞的美人肩。但壶如其人,少数女人做壶也沾染上自身劣性的女人味。扭捏作态由于矫揉造作;空洞乏味因为麻木不仁;张牙舞爪源自飞扬跋扈。
玩壶到了一定境界的男人,则偏爱光器,品质好的光货,虽素面朝天,但它清新而淡雅,朴实而内敛,看似简洁却韵味无穷,外观直白却具大音稀声的含蓄。
在朴素的紫砂中,青灰砂是神秘的、拼紫砂是通行的。在色彩上,那是黑与白的交融、红与蓝的调和,正是中性:不男不女又亦男亦女。泛性别地呈现出色彩与形式,好比江建翔的秀气与许艳春的豪气,更能赢得广大壶友的如痴如醉。
紫砂壶如此讨众男士的欢心,原因壶中之茶了,茶如女人,“闻香识茶”,否则,又如何需要茶水养壶呢?壶不用茶水养,那就只有皮囊,没有任何价值。养得好,壶才有光泽,神采奕奕。这样想来,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