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有位禅宗大师讲参禅有三重境界:初时,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若有所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彻悟之后,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
普洱茶绵羊一盘腿就酸麻,所以坐不了禅,道亦肤浅也。幸好本人还算是个能够喝茶的人,又极其喜欢家乡的普洱茶,故偶然想起便会念叨着“茶禅一味”变相坐禅去了。
十多年前,我初入普洱茶江湖的时候,鲜有刀光剑影的杀戮声。滇西南的茶山平静如水,做茶的、卖茶的和贩夫走卒相敬如宾,大家赚得一点小利就容易满足和快乐。那时候的易武茶,干毛茶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山野气息,浅嗅深吮都是一个味,我对易武茶的第一印象就建立在嗅觉器官上,并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每次去到易武茶山,我都会习惯性的抓一把干毛茶放在鼻尖嗅了又嗅,然后便自恋一般的在那儿感慨道:“不错啊!真正的易武茶的山野气息。”一旁的茶农听了不觉好笑,本来就是易武茶嘛-----闻一闻就这么陶醉的样子,至于吗?
后来随着易武茶知名度的不断提高,各路茶商、散客便纷至沓来,昔日沉寂落后的茶山出现了空前繁荣的景象,茶农的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思想也日新月异起来。这时候再去茶山,往日易武茶浓郁的山野气息变淡了,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污染似的。 谁敢在茶农面前非议,主人必定是不高兴的,只差拿棍子将你打出去了。我想想自己一把年纪的老骨头,骨质疏松不经打的,就放下尊严,夹起尾巴做人,保持沉默了。
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宋代禅师的那句话:“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仿若眼前这不良茶农和他的另类茶:茶农非农,茶亦非茶。普洱茶江湖有真善美,也有坑蒙拐骗,这才是它的好玩之处。
再去易武茶山,我依然会以嗅觉开道,若是熟悉的山野气息,便坐下来试品一下,不然就全无必要了。
茶山固然有不讲诚信者,也有讲信誉的茶农。想要买到好茶,关键是价钱要出到位,你一定要抠门儿逼得茶农没饭吃,他只好将便宜茶卖给你了。
我在普洱茶江湖混了十多年,遇见茶农无数,茶亦喝过多种多样,至今未能混出个老江湖的九阴真经,只得一句感慨:“茶还是那杯茶,变幻的唯有人心。”
禅师所言“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的第三重境界仍是我目前需要努力的方向,与此同时,也希望能够得到各大茶山少数茶农朋友的鼎力支持,将纯正的云南普洱茶推荐给普洱茶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