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字,形近於荼,声近於槚,来源甚古,流传海外。凡是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茶。人无贵贱,谁都有分,上焉者细啜名种,下焉者牛饮茶汤,甚至路边埂畔还有人奉茶。我不善品茶,不通茶经,更不懂什么茶道,从无两腋之下习习生风的经验。
孩提时,屋里有一把大茶壶,坐在一个有棉衬垫的藤箱里,相当保温,要喝茶自己斟。我们用的是绿豆碗,这种碗大号的是饭碗,小号的是茶碗,作绿豆色,粗糙耐用,当然和宋瓷不能比,和江西瓷不能比,和洋瓷也不能比,可是有一股朴实厚重的风貌,现在这种碗早已绝迹,我很怀念。
我开始喝茶是在我离开校园工作以后,那时上班很轻闲,手头工作一上午就能处理完,一篇文章一杯茶,久而久之也就渐渐地养成了喝茶的习惯。不过那时候喝茶,也就是一只杯子,一点茶叶,再加点开水,接着就是一杯一杯地加水喝水。当时,喝茶除了喜欢喝,感觉茶的味道比白开水舒服之外,也没特别的讲究,所以,更不可能像古代的文人墨客那样,喝茶喝得出上下五千年、纵横千万里,更谈不上喝茶能喝出生活的滋味、人生的真谛了。
我不懂茶道,可我喜欢喝茶。但我不喜欢去自助茶楼里喝茶,我总觉得在自助茶楼里喝茶,是对茶文化的亵渎,不过有时也常常会邀上三、二知己去郊区农家茶楼里放飞一下心情,远离这喧嚣嘈杂的都市,泡上一杯清茶,让人暂时忘却生活的烦恼与不如意,在心灵与时空的交换中,往往能触发我美好往事的回忆,一边品着清香的茶,品味着自己的心情,清清的茶,静静的心,仿佛人与大自然浑然融成了一体。
品茶,需要时间,需要心情,需要器具,要辩茶经,看节令,查水源,讲究太多,成了茶道。我不喜欢,因为我本不懂,也不想学,所以对我没有约束。便如观月听风,不见得非要上了高楼倚危栏。因此我只喝茶。我主茶辅,随意就好。
喝茶,在于心,而不关茶。一杯香茶,一缕馨香,一种心境,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