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因为亲人离世,我回了一趟老家,事情来得太突然,让我有些措手不及,行程匆匆忙忙,一个背包便踏上了回程的路,600公里的单程距离,三天一个来回,好在错开了人流高峰期,旅途还算顺利。
这次回家,是最匆忙、最简单、也是最专心的一次,除了去参加大舅的葬礼,我们哪都没去,没有呼朋引伴的聚会,没有寻找家乡美味的刻意,甚至连镇上久无人住的房子也没去看一眼,就只在乡下婆婆家呆了一天,在快节奏中保持着自己的慢节拍,看野草野花和满目绿色,听燕语呢喃和鸡叫虫鸣,也觉得身心得到极大的放松。
这些天,总想起大舅生前的一些事,因为家庭原因,我们见面和接触的机会并不多,多是一年一见,但他一直都是我极尊重的一位长辈,勤劳忠厚、尊长爱幼是对他最好的诠释。大舅的一生是辛勤劳作的一生,连最后的时刻也是献给了他辛勤耕耘了一辈子的土地,他倒在了自己劳作的田里,没人发现,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也许有遗憾,也许没有,我不去猜想,只希望大舅的天堂之路再无羁绊,能走得更轻松一些。
直到现在,也没人能说出大舅的真正死因,这是留给亲人最大的痛。只是听说那天大舅赶集回来,中午饭都没吃,就顶着烈日着急下地去犁田,在炎炎烈日下,大舅晕倒在田里,再也没能起来。
我总在想,如果大舅不是这么心系农事,劳累奔波,而是每天把自己的生活稍微放慢一点,每天按时吃饭,喝口茶稍事休息,偶尔给自己放个假,也许他更喜欢这样的生活,也许悲剧就不会来得这么突然。
我不禁思索着,现代人都在追求高效、快捷的生活方式,都希望自己能够赢在起跑线,却忽略了这恰恰是时代赋予我们的压力,这种压力逼着我们不断向前跑,从来不给自己喘息的时间。其实,我们真的有必要这样逼着自己连轴转吗?有时候我们是否也需要停下来思考一下生活本身的意义和我们忙碌的价值?
在我看来,无论如何忙碌,如果手边能有一盏茶,那就美极了,不仅解渴,还能养心。在某一瞬间,如坐草木之间,其实“茶”字就是“人在草木间”,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几度冷暖,几许纷繁。浅啜一口,如归远古山林,感受到清风浩荡,也许,有茶的日子就是一段好时光。
有时候,我们需要给忙碌喧嚣的生活按下暂停键,偶尔慢下来,理一理繁复的心绪,喝一杯清茶,滋润一下干涸的心田,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手捧茶杯,在忙碌的生活里偷个闲,创造一段独属自己的清幽时光,你会发现,其实我们与生活,也不过一盏茶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