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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捧野茶一担粮
普洱茶
再过些时日,便是采茶的好时节了。蓦然回首,那日喝野茶,好似昨天的事,恍惚间,又是一年春来到,时光不复,野菜仍在那安静地等候它的有缘人。因未被过多地开化,野茶有“一叶”千金的美誉,是茶饮最早的源头,不论是饮茶之始还是历史名茶研发,都是从野茶开始的。
时光荏苒,野茶树陪伴着日升月落,就像承星履草的农民一样,孤独地扎根在山上或是田埂间,自生自长无人照看,静候茶季到来时人们去采摘它。
张家冲素有“一捧野茶一担粮”的比喻,要采到山上的好茶往往需走上几公里崎岖的山路,然后站在险峻的山崖间,猫腰轻捻,十分不易
那几天,我到湖北美丽宜居村庄示范点张家冲村后的鸡笼尖上采风,上山时常常遇到在山间采茶的婆婆。
晨曦照耀成一道光廊的八点钟,她们已在清云薄雾的山中劳作了一两个小时了。
多数时候,中午是要饿上一顿的,主要是为了节省时间,上山,下山一趟都得两小时左右。
我见采茶人略微佝偻的身躯和那双粗糙的双手,实不忍心提出想买茶的无理要求。
 
中午我又转到了她们采茶的地方,送她们一些我随身而带的零食果腹。
没想到,下山路过采茶的地方时,她们已掰好一堆鲜嫩野笋让我带走,说是谢谢我。
那场景,我很受感动。久居城市里,突然遇到这样一份久违的感动,不知如何形容。
我那故乡淳朴的乡亲,和他们一样,总怕亏欠人家,“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这不只是做人的道理,也是一种茶道。
已是傍晚,我与采茶的婆婆们一起下山。
交谈中我得知,张家冲的野茶一年仅产一季,大概是在清明和谷雨之间采摘。
她们一天能采两斤的嫩芽鲜叶,卖的话能赚取百来块钱。四到五斤鲜叶才能炒出一斤干茶叶,实属不易。
一年之中应是谷雨前后采的鲜叶炒制的茶最为好喝,清明前后的清明茶只让你尝上春天的第一口香气,但茶叶不耐冲泡,价格昂贵。
相对而言,我更爱喝谷雨茶。
下山后婆婆请我到家里坐坐,我欣然前往。
她们将前几日刚炒好的新茶泡给我喝,茶相粗糙,虽没有机械制作那般工整与乖巧,但茶水汤色鲜亮、香味醇厚,即便杯中放的茶叶太多,也不涩口。
茶的种类非常多,讲究也极多,细细地分,那就是一门大学问了。
我天性好奇,吃过晚饭后我看她们炒茶叶,继续刨根问底。
 
首先采摘下来的茶叶要经过杀青。
杀青的意义在于蒸发鲜叶中的水分,去除青草味,经过一夜摊凉和萎凋,鲜叶的青草味会略略降低。
张家冲村民们用的仍是传统的手工炒青法,高温让茶叶有了柴火的气息,茶香明显,杀青后的茶叶反而比鲜叶更绿。
然后将茶叶铺展在大竹匾上,瞬时间地面如同盛开一片巨大的浮萍,冷却后茶香变得前所未有的明确和尖锐。
搓茶要趁热,在适宜的温度下,相信与天地万物的直接感应如今多被认为是不合时宜的浪漫。
但炒茶的最关键环节依然交给了那些女工们灵巧的手心,没有手表和温度计,没有手套,全靠与茶叶在掌心一次次地相会,她们自己把握着炒茶最关键的时机。
将茶叶揉搓出汁后再返回锅中搓毫,再揉,这过程重复五次才能制出好茶。
搓毫的动作并不复杂,抓取茶叶在手心快速揉捻。
令人痛苦的是掌心灼烧的高温,但不能停手,两三秒钟不翻动,茶叶就会过热变黄;而受热以及搓制不够,茶叶出毫和“条索”就不好,唯一的办法就是忍受高温,不停搓制。
毫毛猛烈飞舞,高温下女工们的额头早已出汗,睫毛和眉毛上沾满了淡黄色的白毫。在此强烈刺激下,被激怒的茶叶就会迸发出最猛烈的香气。
回武汉时,我也带了一些鲜叶在自家锅里炒,站着炒,不一会儿便腰酸背疼,手指快烫破了皮,个中滋味这时才有所体会,于是下定决心不再去炒。
或许在茶余饭后,静心品味一盏清茶才是对她们最好的尊重。
这时,我才真正明白为何觉得当时那茶香竟成那样,除了张家冲文化小山村的一方山水,蕴含其中的还有制茶人对大自然的虔诚和乐天知命的生活态度。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真想再一次品尝这让人魂牵梦绕的野茶。
作者: 茶叶微刊
日期:2023-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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