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茶业的发展,首先表现在茶区的扩大上。陆羽《茶经》在汉代茶事中,列举了这样的四桩人与事:“汉,仙人丹丘子、黄山君,司马文园令相如,扬执戟雄。”司马相如和扬雄,是西汉蜀郡成都的二个名士,在茶叶产地上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但丹丘子和黄山君饮茶的故事,就反映这时茶的生产和饮用,由巴蜀经荆楚一直传到长江下游和浙江沿海一带了。据考,丹丘是今浙江宁海县“天台山的支脉”。
上述传说中的汉代两位“仙人”,他们一寓浙东,一居皖南,都是下江的地仙。不过,这些都是后来的传说;就是丹丘子、黄山君服茶“轻身换骨”的故事,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也早斥之为“谬言误世”。所以,用这些来作为长江下游已经产茶的根据,显然也是有失妥当与没有说服力的。
由两汉不多的茶史资料来看,这时我国茶叶生产、饮用和茶业的中心,还是在巴蜀,这一点,可用神爵三年(公元前59年)正月十五王褒和家奴便了订立的劳役内容——《僮约》来作证明。
以前流传的王褒《僮约》中,即有把“武阳” 误刊为“武都” 这样正误二个版本。现在很多文章都提到范文澜《中国通史》中“把武阳错改为武都”,其实范文澜只是错引不是“错改”。《日知录》所引注释中把前面的“荼”释为苦菜,可能与断句有关;不过,《僮约》中比较能说明蜀郡茶业的还是后一句内容,其不但表明巴蜀西汉时已经形成若干茶业产区,而且也反映这时还形成了诸如武阳一类专门销售茶叶的市场。很明显,茶业重要产区和茶市的形成,其本身就是饮茶和茶业一定发展的一种标志。最后我们还要指出,汉朝饮茶和茶业虽然获得某些发展,但由司马相如在《凡将篇》中仍将茶(“荈诧”)列为药物来看,说明汉朝茶的饮用,还遗留有早期药用的某些原始性状,还只能说是我国茶的早期饮用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