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茶,无论是茶商茶客,还是僧尼居士,“茶禅一味”这四个字几乎成了一句体现其腔调的口头禅,在这四个字的统摄下,似乎人人懂茶也人人懂禅了,那这四个字的来龙去脉如何?在那碗茶汤里你又如何品出这茶禅一味呢?
往往大多数人是从形式表象上谈空说有,比如这茶杯是空的,倒满了水就会溢出来,你清空了茶杯就可以装水……再比如你捧起茶盏如何,放下又如何……等等这些近乎鸡汤的东西比茶汤还容易忽悠人。
那么茶和禅到底是如何发生了关系?又如何成了一种表象上的时髦了呢?我想从传说、理会、起用三个角度来说吧。
先讲传说,有多种说法大家可以从百度搜索了解:达摩眼皮变茶叶之说、夹山禅师首倡之说、圆悟克勤禅师题字“禅茶一味”之说,就以上言,圆悟克勤禅师首倡之说我认为是比较可信的说法。
从理会上讲,目前我们看到的对于“茶禅一味”的解释和说法绝大多数只认为这是一种禅理或者茶理的共通之处,在具体的品饮方式上没有见过任何具体的说明,甚至因为大家都以为出家人饮茶是因为茶可提神,避免坐禅时昏沉,所以引申出“禅茶一味”来。其实,中国禅宗初祖达摩祖师在少林寺磨砖成镜的典故已经打破了“禅是坐成”的坐禅说,在六祖慧能禅师处一宿觉而得证的永嘉玄觉大师在其《证道歌》中也道:“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那禅茶的一味处在哪里呢?
下面着重在起用上分享一点体会,有兴趣的话不妨一试。
首先,“茶禅一味”所指的茶,在日常品饮方式上是有所不同的,惟有如此,品饮时的身心觉受与禅观时的身心觉受有相似点,才会有祖师提出这四个字的道理。为何这样说?
师父的净茶道心门泡法中有一种冲泡方式叫闷茶,是师父独创的闷茶组具用长时间蒸汽闷泡茶叶后高温高湿加上水汽形成的少量茶汤来饮用,虽说器皿独创,但方法据师父讲,也是一位禅师所授。闷茶在品饮后静坐会产生身心放松头脑清楚但四肢懒动不想言语的舒适感,而不是醉茶的眩晕感,这种觉受与静坐心息调整好后的觉受是相仿佛的。具体闷茶方式请另点开同时推送的:“【传承】心门茶法之闷茶冲泡演示”这一条看具体视频演示。
另外,在饮茶的姿态上,曾有一位修圆禅师向笔者介绍过他们在禅堂饮茶时的动作要领,如周礼一般要脊背竖直,右手举茶盏与鼻尖同高,臂呈圆弧,身体左转至90度,手臂呈弧形内收至嘴边,昂首同时将茶汤送入口中,这动作即如同电影中周礼饮酒的样子。其作用是通过这样的拉伸动作,使背部膀胱经与两侧胆经运动,可通过茶汤中之茶气辅助排除体内因久坐堆积的毒素。
而且,上述禅茶的实际体用在禅门仪轨中有记载可查。在《敕修百丈清规》中,详细规定了禅门各场合下的茶仪规矩,这是关于禅茶最详实的记载。
以上两点相结合,我认为“茶禅一味”不应被当做鸡汤化的口头禅而被滥用,而应切实去挖掘、体认、恢复“禅茶一味”的真实面目,实现其在禅修体验中实实在在的助道功用。
本文简单分享下关于“禅茶一味”的大致脉络,希望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而不是再继续让“茶禅一味”失去其真正的传承价值,仅仅成为茶商业领域中的口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