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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茶就是越老越黑,越黑越好?
半壁山房待明月,一盏清茗酬知音。
 
宁静致远,方得始终,我是林方致。
 
就如狄更斯在其长篇历史小说《双城记》所言:“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诚然,信息大爆炸的时代里,我们每天都面对着成千上万亦真亦假的信息,生活中的善恶美丑,似乎都被放大数倍。
 
或许是因为时代走的太快,或许是未来太过虚无缥缈,不可定性。过往仿佛被加上了一层滤镜,“复古”、“怀旧”的潮流被吹鼓的开始满天飞,珠宝玉器、书法字画、衣裳首饰、影视音乐。似乎不论是人还是物,大家都奔着“旧”去了,越旧的价值就亦高。
 
昨日,在茶室煮茶饮茶时,有友人来找我,闲聊之际就谈到了“怀旧”这个话题,正说的兴起时,收到一条茶友的信息,点开查看,是一饼颜色黝黑的茶,再看茶友的信息,说是低价得了一饼十年老寿眉,想让我鉴别一下,我与友人一瞧就晓得这是一饼做旧茶,为何如此笃定呢,可从两个信息得到结论,一是“低价”,二是“黝黑”。
 
价格低廉为做旧茶
 
为何说低价就是做旧茶?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没人会做亏本买卖。虽然白茶历史悠久,但真要说白茶在国内有些声色,还是近十几年的事情,依去年的茶叶产量统计来看,白茶的产量位居倒数第二,这还是在这两年白茶风头鼎盛产量增加的情况下的产量。
 
由此可想而知,更早年些白茶产量之低,并且白茶的存储是件耗费心力、耗费财力的事,存储白茶首先需要场地,还要保证白茶的存储地室温要低于25摄氏度、而相对湿度要控制在50%以下的国家标准才可。如此这般,老白茶的价格怎么可能是低价?更别说是十年的老寿眉,绝不会是百来块就能拿到手的。
 
通体“黝黑”为做旧茶
 
自然“老去”的白茶拥有优雅的姿态,带着岁月沉淀的成熟韵味。正常陈化而来的老寿眉主色调为褐色,而芽为银白,富有光泽感,褐白相交间,还夹杂着黄色、深绿等颜色,可谓包罗万象,色彩缤纷,透露出熠熠生辉的活力感,能感受到老寿眉的生气。
 
而做旧的老白茶却是死气沉沉的模样,高温的摧残使得白茶内质中的叶绿素被驱逐,取而代之的是颜色深沉的其他物质,这些物质使得白茶茶叶黝黑,茶芽死白,让白茶失去了原有的活力与生气。只是看,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腐朽的气息,似个行将朽木的病人。
 
这一眼就能看出的品质,却还是有很多茶友购买,昨天的那位茶友并不是第一个来找我鉴定茶饼的。为何如此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近年来,福鼎白茶的市场越来越大,老白茶更是名声在外,但老白茶数量并不多,价格也稍高。
 
于是很多茶商就投机取巧,使用高温烘干,堆渥发酵等方法将白茶做旧。但做旧的饼是“黝黑”的,于是乎茶商便开始高举“福鼎老白茶就是越老越黑,越黑越好”这样的旗帜,大张旗鼓的鼓吹“黑”才是老白茶的本色,也导致很多茶友被蒙在鼓里。
 
可以从四个方面来鉴别老白茶是不是做旧茶:外观、茶汤、香气、叶底。
 
01
观其外形
从外观上而言自然“老去”的白茶饼,茶饼颜色十分丰富,转化后的白毫呈银灰色,茶叶前期主色调多为深绿,中期主色调转为褐色,后期局部也会出有黑色。而做旧老白茶,颜色单一,呈统一的黑色或深褐色,一副腐朽,死气沉沉的模样。
 
02
观其茶汤
自然“老去”的老白茶经久耐泡,且茶汤在每一泡皆会有所不同,以老寿眉为例,茶汤从第一泡的杏黄开始,到第二泡的橙黄,再到三泡之后的橙红,汤色沉沉,愈泡愈深。品质好的老白茶泡出的茶汤是干净澄清的,且汤感柔和稠滑,摇曳生姿。
 
而做旧的老白茶经过高温的破坏,根本无法体现出汤色的变化之感,一登场就是咄咄逼人的红,不管是经过几泡的茶汤,茶汤颜色都无明显变化,并且做旧老白茶茶汤浑浊,能看到明显的残渣飘忽,毫无白茶该有的美感。
 
03
闻其茶香
观察完白茶外形和茶汤之后,各位茶友还可通过闻其香味来鉴别。自然“老去”的白茶香气亦是多变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茶香发生着美好的变化。
 
新茶时期白茶的香气有青草香、花香、芦苇香等;过了三年之后,白茶则会出现如枣香、粽叶香、蜜香等香型;而存放了七年的白牡丹、白毫银针的毫香更加浓郁持久,白茶香气也转变为果香、陈香、药香。各个阶段的茶香均有不同,却也是各个阶段皆是芳香馥郁,让人心驰神往。
 
而做旧的白茶的香气或者说是气味,就不会像自然转化的白茶那样多变,高温的摧残使得做旧白茶内含的芳香物质被破坏,这样的白茶先天就失去了转化的能力。也致使做旧白茶香气寡淡,多是只有单一的木质味,或直接是刺鼻的霉味,和香气完全搭不上勾。
 
04
观其叶底
做旧白茶经过高温的摧残后,茶叶的细胞壁会遭到破坏,细胞壁内的苦涩物质容易被释出,故而,做旧白茶滋味涩而寡淡,甚至有些苦涩,不建议各位茶友品茗,可将其冲泡后,倒出茶汤,再观其叶底。
 
品质好的老白茶的叶底也是很有看头的,冲泡之后茶叶舒展开来,叶底色泽鲜活、润泽、饱满、富有生命力,叶张完整软嫩,芽叶连枝,叶脉清晰。而做旧老白茶的叶底松软破碎,无弹性,叶脉亦不清晰,死气沉沉无活力。
 
过去之所以让人怀念,在于它是自然流逝的时光里真实存在的美好,但做旧会让这份真实蒙上沉灰,失去它该有的光耀。我们可以“怀旧”,可以“复古”,可以去拥抱过往,亦可以对过去一往情深,但最重要的是它是真实的,自然的。
作者:林方致
日期:2019-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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