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瑶族丁家寨去往大漆树的路上,我们仿佛嵌在山顶上的画中人,眺望远方林海茫茫、连绵起伏、无边无垠的中老边界山脉。
朱有松说从曼乃村的天门山,到望乡台,再到薄荷塘、哆依树和弯弓白茶园片区,连着刮风寨、白沙河、茶王树、冷水河、茶坪地直至铜箐河、百花潭,我们所能看到的地方,就是世界最顶级的普洱茶产区。像法国葡萄酒的世界顶级庄园一样,世人已经认识到易武茶的价值,作为传奇,她一直昂立普洱茶界。
因此,易武茶是普洱茶的终极信仰。
朱有松现任易武镇的人大主席,十年前,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易武村委会主任,后来作为优秀的农村干部,被选拔为政府公务员,担任易武镇党委委员、副镇长。
作为土生土长的易武人,他的履历也算是创而奇之,而这一切都与他对家乡易武的爱,对易武茶的热衷和熟悉有关。与易武已经作古的老乡长、著名茶人张毅老先生那样,他们对易武这一方水土的情,对天下贡茶第一镇的易武普洱的爱,朴实而深沉。
普洱茶史上那些百年以上的传奇号级茶,宋聘号、福元昌、向质卿同兴号、黄记同昌号、同庆号等等,都是在易武演绎着普洱茶一百多年来的兴衰起落。
如今,易武茶的路并未被历史的烟尘淹没,反而更宽阔。用句时髦的话说,易武茶是普洱茶界“骨灰级玩家”的必备,山头划分细腻,风格各异,是山野韵、原生态的精髓所在,蜜香浓郁,芳韵清远,在高山柔水之间,暗香浮动,一盏饮罢,神清气满,千娇百媚,在味觉中翩翩起舞。
普洱茶第一性就是生态环境优异,弯弓白茶园就是一个典型代表。
我曾多次探访易武各大山头,而弯弓白茶园是每次必去的,但也有很多次因为天气等原因,无法如愿。
清晨从易武出发,驱驰赶往白茶园,一路颠簸,到茶山脚下,已近2个小时。
车到这里,便只能徒步步行,从皮卡车上下来,穿过一截漫长的原始森林,便由弯弓河前来引路。弯弓河的水声响动,仿佛天帝派遣到人间的隐者乐师,为造访者献上一曲曲林间天籁。
一条陡峭的山路挂在眼前,沿水边向上攀行,同行的瑶族丁家寨茶农李军,矫健虎行,我虽长期跑步,一路尾随下来,颇感吃力,全身汗透。
走到挨着冷水河的茶地,又近一个小时。途中,李军带我们去看了他的茶园,说他这片茶地是弯弓白茶园最好的。此言不虚,当我们跋山涉水,驻足他的普洱茶领地,我顺势爬上了茶地里的一棵大茶树,触目之处皆为陡坡,而古树茶静静地生长在这里,自由呼吸山野气韵。
纵观茶园,环境优美,隐居在深山云涧,四周植被多样,光照充足,气候适宜,茶树分布均匀,根深叶茂,茶山上的沃流旷野,山野气韵于一体,铸就了弯弓白茶园普洱茶金黄透亮的汤色,和水柔香甜、喉韵悠长的优良品质。
一睹茶园佳境之后,我们来到李军在茶园旁的棚房,他娴熟的隆起柴火,煮上一锅原生态的饭菜,蔬果野菜、山猪腊肉,简单的美味太自然了。
在他热情的招待中,美食味,美酒香,山野古茶的气息,顿时遮盖了一路上的疲倦。我们在此陶然忘机,烧水品起山茶、谈起茶山上的风土人情。。
多年以来弯弓茶一直是我的最爱,而弯弓茶区现在小地块分为弯弓老寨、白茶园、凤凰窝、茶王树、薄荷塘、哆依树、冷水河等,都是易武茶的天花板。
这些茶区制成的语词或者名称,织就成易武这篇宏大的普洱茶史诗,辉煌灿烂。
求茶真,守树采,精工艺,晒出太阳的味道,传统皆可传道,如人起身,点头,睡觉,吃饭,喝茶。所谓好茶的味道,不过是茶叶原生的复活,加水,煮水,平静下来,茶叶就鲜活了。
这些年,我的古六大茶山原料、老班章古树原料,都是找青年茶人彭程去专门守采,全程监督入库,压饼,存储,所以我的古树茶能够一直保持最初的品性,因为我坚信只有认真做茶,才能体味到好茶的来之不易。
彭程,也是我在西双版纳多年的好朋友,他对版纳的茶境、茶况无比熟悉。很久不见,这次一起山上,在饭间还是少不了喝上两杯,喝两杯就要微醉,跌宕的山路,他在林中路上慢悠悠地起伏行进,俨然一个年轻茶叶大师的模样。
彭程的高中同学郑明敏是易武人,现在是易武茶叶协会的会长,他说他就是要以怎么服务好易武的茶叶企业,让易武茶走的行稳致远为己任。今年的经济因为疫情影响有不确定因素,茶叶的行情可能会出现一定程度的供大于求,但就目前情况来看,易武的高端古树山头茶,没有受到明显影响。
在这里,每一个人都信心满满,这或许也是易武茶魅力的体现吧。
我曾说过:普洱茶是终结者,是一切茶类味觉信仰的终结者。
老班章古树茶是茶皇帝,是孤独的王。普洱茶的灵魂却在古六大茶山,易武是古六大茶山的中枢,易武的魂魄在麻黑。
如果说临沧茶是花朵,普洱(思茅)茶是花儿,那么德宏、保山茶是野生的杜鹃花。
这些论断基于一种喝茶经验,是曾品味过存放十年易武山头茶,存放十年老班章古树的对冲。我认为十年的易武茶,赛过老班章。老班章的论调是一种韵味的高地,是“禅房花木”深处,而易武是通往高地的林中路,峰回路转,是曲径幽处,王子猷说:“乘兴而来,尽兴而返。”终点和过程谁更深邃,我选择旅途之美,所以我选择易武引领的迷途。从易武茶的不同方向,不同阶段,一条通往普洱茶的经验之路,将把你引入终极信仰的殿堂。
在易武老茶人天普茶叶陈卫东兄的茶室,我品到了多款神品茶叶,他于丁亥年创“天普”,诚献“易星顶”、“天普韵”,铭以志曰:“天普茶,普天下。”仅存的几小饼2017年薄荷塘一类树,着实让我收获了一次品饮的高级享受。
我请他助我把控一下古六大茶山“99仙鹤”古树原料的拼配方向,其观察细致入微,眼力高妙,盲评经验出众,嗅觉、味觉高度灵敏,品上一品便见专业判断,极其准确。
其实,每一个茶人在修行中的踏实、诚恳,就是最大的境界。他告诉我说,他这几天去曼松守采的两棵古树,鲜叶12000/公斤,说做出来也近六万元一公斤,不是为了贪图奢靡,而是想立足生命的土壤,追寻那种曼松古树传奇的故事。
我等待他分享的稀少的曼松古树故事,如果你去到易武镇上,不妨去会会这位厚道的茶人,且听他品茶论道。至于他的大名,你去易武大街一问便知。
出于森林秘境、流泉清溪中的易武茶,是最好的普洱茶作品,我一直确认这个观点,并以为她是普洱茶最卓越的顶峰。
今天的易武茶,仍在不断革新、续写过去的传说,并重估一切价值,易武茶所有细小山头的区分,都是其商业价值的体现,大融合的易武茶,将缓慢地登攀上普洱茶之巅。
而我为什么写易武茶?为什么说易武出顶级茶,是为更多喜欢易武茶的茶友,提供一个参考和见证,让其获得教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