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是一道窄窄的茶席。茶器相和,虽是两分,还是一个。茶席,茶人展现梦想的舞台。是为品茗构建一个人、茶、器、物、境的茶道美学空间。
将茶席看成是一种装置,是想传达摆设茶席的茶人的一种想法,一种漫游于自我思绪是,曾经思索所想表达的语汇,将茶席成为一种自我询问与对话的作业方式。茶席,象征着一种审美的合理性,让人感受到一种能量,而其中隐藏着可能突破的原动力。
茶与器
茶席中的茶与器处于对称性的支配,如果现代人在生活中能对茶器倾心投入,那么茶席所给予人的亲切就不只是为了喝茶。以茶席的桌布来看,所用的颜色令人想起一种亲密的附和,用对颜色,会给茶席参与者带来不可思议的安定感。
茶席上的茶器摆设看起来像是一种参道,凝聚精气神韵,壶不单是壶,它在茶席上闪亮光辉,其隐含的制作者的用心感染了茶人,而杯子的形制与材质,更强烈昭显茶器制作者渴望杯成形后,可以豁然地成为茶人终身伴侣,即使它只是吕茗时短暂使用的强烈愿望。
茶席之上茶器的精心设计,有令人激赏的、无穷的文化魅力与意涵,解密繁复茶器品茗的顺序,探访千年前唐人煮茶烹茗的好时光,再由茶器追寻古陶瓷与窑火共生的美好经验,那是今人学习鉴别赏美的况味啊。
茶席上选用的器具有颜色、温度、质感与深度,蕴含着茶人的一种精神。茶席、茶器代表茶人、若茶人选用的器表是亮光的釉面,或是选择自然灰釉质朴的器表,茶人内在深邃的光泽是一种异质的存在,象征着茶人不同的心境与对茶的诠释,在每次摆设茶席时,彰显引领与宾客对话和强烈诱惑宾客的心。精心布置的茶席所散耀出来的光是热情的。
从历史性的品茗风格中去看,茶器的使用孕育出茶席整体朝代的风格。因此,细细品味每一时代喝茶的每个细节,让茶人进入时间、空间的思考,那么举器布席时蓦然回首岁月中,茶、器互为倾倒的缠绵细语,绵密交织出来茶席的景象,影响茶人摆设茶器,使用的杯器与壶器做连动,好组合的当下使用哪一种茶的延伸思路,是一款踏实存在已经超越了想象的空间。这正是在历代品茗基础上的一种排列组合与延伸,一种没有秩序的秩序。
透过茶席美学的界面,可延伸到对现实生活美感的追求。学习布置茶席摆设,成为体现茶艺的生活美学,这也是将茶艺的情调、艺术的趣味,揉进审美的观照来体验外相表现,并对照出内心情境的交融。
茶席的外在形式
茶席的外在形式,装饰是浑元多样的,却是茶人对摆置善巧与不善巧的考验,茶席设计表现摆置,就成为具足叙述能力的美感地带。
茶人
茶人则将茶席的美感地带,视为茶人自我静观的写照,从选用茶器时考量形制、釉色到烧结细节,必须心领神会后才选用为茶器,再经由茶席建构出浑然进入一场茶席场域的妙境。
茶席贯穿茶、人、茶器三者,他们各具精神,聚集产生释意:圆轮、精粹、密集。撷取生命智慧的证明悟,这将如同茶人透过自己,将茶客和品茗环境的普通形象,通过观想引升茶席涵养的超凡视觉感、引发震撼冲击力,进而主导茶席带来的“精神的娱乐性”。
“精神的娱乐性”正说明茶席独具魅力,“精神的娱乐性”是茶道的最佳诠释,敬仰茶道的真髓在此。经由茶席可悟出茶道几分道理。
茶席造型或布局耐人寻味:或以一壶一盏体味平淡而山高水深文化的况味,或壶杯相映同赏其色,又可玩其形制。心灵呼应茶器才能品出茶器的滋味,不无他处就是茶人自己。
茶席的小地方,可以窥探茶人在文化的素养与用心。茶席的丰富多彩,超越了饮茶与喝茶的层次,而非只是外在的形式与拥有者。那么茶人通过学习茶席的摆置、对茶器的认知,先从自娱自足,到“有我之境而实无也”,才可避免成为假之为做妄生偏执,落于为器所用的窘境,才能具足博鉴精识品茶的雅。
茶席,寄托了人们对茶的梦幻。通过茶席的隽永、沉敛,才能体味诗人遇茶时的幽静,才知晓通过品茗超脱现实,洗涤世间烦恼,优游他界跨越有框限的世界,通过茶的精神况味翱翔于自由自在的境界。此时此刻正应和了茶的悠然本性,茶人合一的天性。
参与茶席的雅趣,就是享有闲适的人生。从茶汤的苦味里,意识到人生是苦的,但我们必须在苦中作乐,适应苦,安于苦,在生活观念上做相应调适,那么苦味的茶就成了生活精神的象征:孤寂之苦,见生机之甘。繁忙的人仍有品饮的机会,就是忙里偷闲,并从品饮的活动里,体味茶的生机与甘甜。
一方茶席,“忙里偷闲,苦中作乐”,所指的是享有一点美与和谐,在刹那间体会永恒。“心闲无虑,方寸空虚”,生活自然才有充裕的悠闲。
在轻轻松松的茶席空间,体现闲适的生活况味,这也是要在世俗的日常生活表象外,创造富有诗意与哲意的人生境界,通过品茶,寄寓自己对人生的认识与态度。
品茗,就是适合“精行”之人。所谓“精行”就是要求生活精致,而且要修谨,摆设茶席要细致认真,有条不紊地完成,如是品味茶席,就是创造精致的人生形象。
忘情,就是人遇到压力时的一种“放空”,放空非空。以茶席为例,看似布置得繁复却能借此放空放大。茶席带来幽野雅趣,更创造了茶的隐逸生活形态。
品茗的茶席可以使人守静、养静,那么学茶席布置就可学出定出静,宁静养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