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茶季,对于茶山的山民,是工作季,也是收成季,还是和外面很多“老板”过招的季节。
采茶制茶的工作强度是非常大的,每天都有一个目标要完成。
尽管好山好水,重复/暴晒/劳累/厌烦,如果身体/心理状态不好,非常消耗人。精神和力气被透支,就不想说话了,想静静的,有时候还想发脾气。对别人恶劣一下,也希望别人对自己好一点。那些耿直的一来一往,便是山民们的脾气。
山上的农民们,他们惯常的沉默,以及身体的不灵便,折射着他们的性情,和生存环境的教养。
这些生活的机理,日子刻进身体里的记忆,让山上的人民有了另外一种面相。他们粗糙的皮肤和粗糙的话,有些直率的做人方式,不太善于去解释的作风。
与土地厮守,有难以想象的辛劳和寂寞,刻进了他们的脸里,手里,眼睛里。
同样的,这些来自土地,来自山的人,有他们的体面。
油光水滑,带着香味的城市人,用一个“淳朴”来给这样的山民以概括。淳朴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袒露/将心比心/对金钱不太敏锐/待人接物少油滑。
可是闭塞的山里一步步城镇化,外面世界的人,带着他们的欲望,也带着他们关于欲望的观念涌入了山里。在处理人情、金钱以及往日经验里,山民们开始了摇摆,开始有失偏颇,开始自我怀疑和怀疑别人。
同样是油光水滑的城市人,开始对山民另眼相看,“你们变了,不再淳朴”他们说。
我希望山民带着他们的野蛮和粗粝,带着他们的蛮荒,与城市人区别开来。
带着来自土地和大山的教养,带着自然的底气。也带着自觉,带着进步。
带着酒的刚烈和茶的清和,在一片片茶地里,传承/发展/生活。进入茶山山民2.0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