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试用岕茶点茶,沫浡乳白泛微绿,入喉青涩,回甘良久不散。蒸青茶茶韵醇甘,满口生香,唯脾胃间略感寒凉,突起一念试试用普洱茶来点茶,不知如何?
备器毕,取醒了半月的80年代老普洱生茶十来克,在火炉上隔了宣纸先焙出茶香,也稍去其水份,再投入石磨碾之。片刻浅褐色之茶沫细细碎碎地落入磨盘,纤毫交杂。筛而复磨,再筛,得极细之茶沫,
洗净了一只砚田亲手雕刻的影青牡丹香盒,用来盛了茶沫。余静心调膏,冲点、击拂,得白乳汹涌,经久不散。饮之,绵细的茶沫在口腔中颇有弹性与活性,似有几分卡布其诺入口的口感。茶汤比冲瀹出来的要明显温和许多,生茶之劲道在烤、磨、击拂之后亦发生变化。涩味消减,药香抬头。茶汤饮尽,两只老建盏底的乳白茶沫尚胶着不散。这老生普洱之沫浡比蒸青茶更丰富,是事前没有想到的,是陈茶后发酵中形状变化所致?有待慢慢细究。
夜来父母妹妹过来小聚,父亲执磨,砚田筛茶,又得茶沫数克,这次,煎水一鍑,二沸时投入煮之,鱼眼滚时熄火,鍑面亦有白乳若雾,稍候分入茶盏,盏面云脚未散,滋味与点茶大致一样,口感上却没有点出来的丰富,少了茶沫在舌面的积蹿起伏,茶汤的活性也减弱了些。
吃茶之乐或许就在于可蔓延发散,择物择茶,自由而有理性地搭配,由着想象造出些小天地,普洱茶用来点茶亦是皆具了悦目、适口、玩味之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