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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我与茶的心事
普洱茶

水,生命之本源也;茶,南方之嘉木也
 
在乡下长大的我,与自然有一种亲密的关系,原野、荷塘、江水、杨柳,这些事物早已印记在了身体里,虽然十多年前我就离开故乡到城市求学、工作,回去的日子屈指可数。
 
所有的自然事物中,有两种于我有特别的意义及因缘:水与木。
 
关于“水”,我那本早已开始却未完成的小说《生水——一个人的史诗》,开篇第一句“生水,他的一生都与水有关”,也是至今为止我自己人生的写照:儿时的资江、高中时的洞庭、大学时的会泽湖、研究生时的翠湖、工作后的滇池、进修时的未名湖……那是水边的嬉戏与激情,宁静和沉思,也是倒影的蓝天、白的云、红嘴鸥,与雨后的涟漪。
 
关于木,原初的与我关联乃是因为我的名字:柏林。大学之前,老师和朋友叫为“bailin”,取柏树之常青、挺拔;大学开始,为方便介绍自己,改呼“bolin”,德国首都“Berlin”的汉语音译。这起先本无意崇洋媚外,只是后来研习海德格尔、学习德文,倒越来越喜欢起这个国度来了,此刻方才从我的名字,找寻到了另一种意义。
 
与木有关,还有故乡童年记忆里的三棵树:二棵杨柳,一株水杉,如今它们都消逝了。其虽有“无用”之志,却因间接或直接的人患,未能得以保全。棵河畔石坝上的两棵杨柳,在陪伴与守候二十多载后,我亲历了它们的离去:一棵因水土流失,毁于夏日洪水,连燃烧自己的机会都没有;另一棵则在此三岁后的一个冬日被大雪压折,可惜枯木逢春也罕能成荫。另一株水杉,我小学毕业时相应班主任号召种的,此后每年寒暑回家,我总要去看望它——南段围墙为始的第三棵,期间它受过虫害、经历冬日的野火,早两年比旁边的树还生长偏缓,一度曾认为这是由于我自己生活不顺的缘故……直到大学某学期寒假回家,照例去看它,围墙倒了,树也只剩矮矮的、碗口大小的年轮。我心里暗暗发誓:从此之后再也不回这学校了,这个物非人非的地方,已再无羁绊。
 
茶源于木,而成于水。
 
与任何一样事物关联,总需要一些机缘。虽从小饮茶水,但未把它和其他解渴之物分别;那对我而言,它便只是水,不是茶。我与水、木皆有缘,而与茶结缘却要到庚寅(2010)秋的景迈山之行了。其时学业闲余,便向“三然”学习相关普洱茶的知识,而常与茶友品茗、舞墨。是年十月,由“景迈老曹”组织,一行茶友及艺术家三十多人赴滇南之地澜沧的景迈山体验“茶山”与“古茶树”之美。这一次的行走,虽过去多年,但只要忆起便十分亲切:晨间的雨雾缭绕、夜晚的篝火欢唱,清澈的高山流水、美丽的傣族姑娘,雨打的芭蕉、风动的经幢……
 
“十月茶花开,明年我还来。”当时离别时写的一句歌词及誓愿,到如今何时再去或不再去尽皆随缘而安了,因为我知道,你就在那里,从不曾离弃。只是此后,这段时光始终陪伴我前行:与普洱茶的缘,对于生活的爱,体味艺术的美。
 
人在草木间。
 
这是“茶”:一片叶子相遇水的故事,也是自然真切的你、我。这里诉说的不仅仅是人类原始的生存境遇,也是我们自老庄诗化与禅宗清净传统而来的,寄情山水、体悟自然的美妙心灵境界。
作者:茶妹妹
日期:2016-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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