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林夕的歌词,“纳兰以下,一人而已”。
且不说他为陈奕迅、王菲、杨千嬅等歌手输送了多少神一级的创作,每当聆听林夕的词句,我们都会赞叹那文字和旋律间的完美结合。要达到这种境界,没有人知道,他需要有多少在精神和肉体上的自我否定与跨越,要经历多少孤独的荒野与彷徨。
“我是一个非常了解孤独的人,因为写歌词时,是没可能找人帮忙的。”
就像从古至今的文人墨客,在孤灯青卷旁,唯有一杯清茗相伴,林夕对茶的要求,也很不一般。
记者:什么能影响你的快乐?
林夕:茶。茶是我的“生活良伴,必备佳品”。我工作的时候必定有茶在旁,外出也必须带我自己的茶叶,否则我会很不舒服。
记者:喜欢喝什么茶?
林夕:我只喝乌龙,阿里山的高山乌龙。我一直很怕油腻的感觉,茶能给我很清爽的感受。多年前一次朋友给我泡了一壶乌龙,我觉得“嗯,原来茶能这么好喝!”就爱上了。
记者:现在沉迷到什么程度?
林夕:有一两款我很喜欢的,天天喝、天天喝,到我觉得有问题了,就是老子所谓:“五味令人口爽。”已经喝到喝不出它的美味!这个让我很沮丧,这么好的茶!后来我想出一个办法,就是去买最便宜的塑料瓶装乌龙茶,刻意多喝那些没水平的,才能重拾这些好茶的最佳状态。现在我家也常备一些普通的普洱、茉莉花茶,作用也是为了隔开“口爽”的感觉!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好到极限,你只能刻意“没那么好”去找回最好的感觉。
记者:平常喝茶也很讲究吗?
林夕:喝茶也算有点讲究,比如水是用Evian的矿泉水,茶具很俗气的,我情愿不喝!但是这些都已经不是问题,已熟能生巧了。
记者:喝的茶贵吗?会经常与朋友分享吗?
林夕:不会很贵,一年几次,我跟阿里山茶农朋友那里直接购买。喝茶要和懂茶的朋友分享,可惜我没有很懂得茶的朋友,所以我一般也不会动用这些好茶去招呼他们!茶喝得多了,就不希望有人送茶给我,除非他真的很懂茶!
很多人也许会觉得,有人送茶喝就不错了,何必这么较真?
这一点,恐怕只有真正听懂林夕所作歌词的人才能明了。人生就像一次旅行,种种经历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机会只有一次,选择怎样的舞步、和怎样的人共舞全在你自己。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 《我》
做最真实的自己,并不是一种才子的孤傲,而是因为“未长夜痛哭者,不足与语人生”的领悟。正是因为对生命与爱深刻的体验,才明白生命的厚度与爱的浓烈远胜无关痛痒的呻吟。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牵牵手就像旅游”,
那又怎会
“开到荼靡,心有余悸”
“要写出最有意境、打动人心的歌词,首先必须得成为一个敏感的人。如何成为敏感的人?就是善于在自己过去的伤疤上撒一把盐。因为你已经了解到放多少盐、放在哪里、这个疤结了多久,你又揭开的那种痛苦。什么叫痛得入心,什么叫痛得入骨,入心和入骨又有什么样的区别?”
不曾痛得入骨,就只能是一架写词的机器,创作不出令人感动的歌词。一个机器可以替代的匠人,只是辞藻的搬运工,这样的歌词,不如不写。
茶也是一样。
如果没有合适的水、令人心仪的茶具和环境,不如不喝;
如果不是真正懂茶之人送来的令人感动的茶,不如不喝;
如果不是真正爱茶懂茶的知己好友把盏共饮,不如不喝。
“我非常懂得品尝孤独。周围都是人的时候,你就会很容易活在别人的期望里。只有我独处的时候,我才能更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么。”
看见的 熄灭了
消失的 记住了
我站在 海角天涯
听见 土壤萌芽
等待 昙花再开
把芬芳 留给年华
彼岸 没有灯塔
我依然 张望着
天黑 刷白了头发
紧握着 我火把
他来 我对自己说
我不害怕 我很爱他
我很爱 他
——《彼岸花》